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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上我们采访了5位法医和他们聊了聊亲身经历的蓝雨禹城林承光雨婷张桑悦RW

2022-12-06 12:22:14 张桑悦    雨婷    林承光    蓝雨    禹城    

我们采访了5位法医,和他们聊了聊亲身经历的故事

法医,是一个天生自带神秘性的职业,但最近播出的剧《法医秦明》却为更多外行观众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橘子君和同事也在追这部剧,国产片里罕见的重口味画面和快节奏的剧情展开都让我们挺兴奋的。

不光是我们,在知乎、微博这样的社交平台上,友对法医的热情也很高涨。打开页随便翻一翻,你就能找到类似“看了《法医秦明》以后,在想什么样的女人会嫁给男法医?”的问题。

法医确实火了。不过帅气光鲜的外表往往是电视剧为了好看呈现出的样子,而现实远比我们的想象艰苦得多。

所以橘子君也好奇——真正的法医工作究竟是什么样子,当然我更好奇的是他们有没有经历过类似《法医秦明》中“恐怖”的案件。

为了这次采访,我联系到了三位法医工作者和两位法医专业在读生。法医工作有它自己的特殊性,因此联系的过程并不容易。特别感谢他们能抽出时间来接受橘子娱乐的采访,容忍和我这个外行少女聊天30分钟。

采访开始,我先问了问他们如何评价《法医秦明》这部电视剧。

「刘法医,一位退休老法医,生于上世纪50年代,做法医做了一辈子」“道具还是挺逼真的”

(刘法医没看过《法医秦明》,所以橘子君截取了第二集中秦明去案发现场的片段拿给他看。对,就是前两集中最刺激的那一段。)

“其实在说这个之前,我想讲一下,一般人理解的法医叫做现场勘察和病理解剖,而真正的法医概念要大于它。这个概念随着时代的变化还在扩展,除了轻重伤害、医疗事故、精神鉴定,现在又加了亲自鉴定等等这类的内容。

说回刚才你给我看的片段,道具做得还可以。比如锅里的是人体脊柱的骨头,上面有棘突。

不过里面人的油有点白,实际上人的油没有那么白。中国是黄种人,人的油有点接近牛油。牛油不是偏黄色吗?但是它比牛油的颜色还要淡一点。尤其大胖子,你要是剌开以后那么厚,全都是黄色的脂肪。”

「死者代言人,知乎上的法医学话题优秀回答者,一位没有喵的爱喵法医」“看法医相关的电视剧,总觉得自己在加班”

“我加一起可能看了有半个小时,差不多一集的样子。

个人来讲,我不太看这些东西的原因。一方面是始终觉得每天的工作就是这些内容,空闲时还要再看类似的电视剧,会让我觉得好像这活永远都干不完的样子……

另外一个,毕竟法医的题材有很多做一些专业性铺垫。比如当秦明在剧中发现了什么证据的时候,对于观众来说也许不懂这个,意识不到有什么很重要的地方,但是对我们来讲,通常一看到细节就知道后边怎么回事儿了,感觉被剧透了好没意思哈哈。”

「郑八只,一位在法医专业就读的萌妹子,即将步入职场实习的法医新人」“真的好羡慕秦明的解剖台”

“我先看了两集多,看到其中涉及知识科普,特别是法医人类学的部分,是比较准确的,当中也有些操作确实运用了法医上的知识。

包括通过尸块的骨头,颈骨来推测身高,通过齿骨来推测性别,这个是现在很常用的一些方法,实际当中都在用的。

但是演员方面,可能是因为电视剧的效果,肯定跟现实有不同。比如主角每次到现场工作,穿的都是西装。而据我所知,我们的老师出现场因为要帮助搬尸体等等,一般穿得比较休闲一点。

还有有些情节中,主演接触一些东西之前没有及时的戴手套,这个其实不是特别规范。不过我真的很羡慕他们的解剖室,因为现实中的条件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好。”

听专业的人讲专业剧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情。采访开始还没多久,橘子君就已经不自觉地“迷妹脸”了。当然作为文章的主角,更重要的就是由他们来讲讲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

「郑法医,来自广州中山大学」“法医真不是因为喜欢尸体才选择这行的”

“其实法医分很多种,在不同的单位,工作也会不一样。有些在公安局、法院,在社会鉴定机构,我的工作当然和你们在电视剧常见的不完全一样。

我主要是在学校,日常工1批高端金属结构材料、特种功能材料取得新突破作主要分为三大块——一方面是做解剖检案,比如经常会有各地委托,然后我就去做解剖,之后取样,还有显微镜下阅片,根据他的病例撰写报告,再出报告;另一方面是搞科研、做实验;还有相关的教学。

因为对法医接触少,再加上影视剧的渲染,可能很多人都会对我们的行业有一定程度的误解。

我之前加了一个专业交流群,有些友进来就会提出来想听猎奇故事,看血腥的照片。包括我看到知乎上的同行会被问,你是不是喜欢尸体才选择这一行的?还有些高中生,他说想选法医,是因为喜欢重口味的东西,这绝对是对法医的误解。

我觉得很多时候是外界对这个专业不了解,按照自己的想象来。所以《法医秦明》其实也挺好的,我没看过电视剧不知道拍得如何杨庆煌,但小说中书写的案子很真实,比较能够反映法医的工作。

做法医时间久了,会有一些朋友说,你太理性、冷血了。可能确实是,对于生死,你会觉得理所当然。但这也是工作的要求,如果法医总是很感性的状态的话,很多场面会难以应付。”

「刘法医」“做完解剖,看到肉就想吐”

“(上世纪)八几年的时候,我曾经在刑侦处工作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要24小时值班,可能一天都没有事儿,临了要交班或者刚要吃早饭的时候,突然大喇叭就喊‘法医、墨明棋妙照相、物证’,我们立马要几分钟之内拿东西、出现场。

记得我最早出现场,是一个老师带我去的。我们是坐警车去的太平间,那个医院条件还特别差,太平间脏着呢。当时是夏天,有个人在家里去世了,他的姐姐发现之后就报警,把他送到医院了。

尸体是四十岁左右的男性,因为天气很热,脑袋腐败地有那么大(手里比划着西瓜大小),外观看起来是黑和绿组成的水肿状态。实际上去世只有五六天,时间不算久。给我分配的工作是用手锯把头部剌开,露出颅骨。

当时我问老师:‘能戴口罩吗?’

她说:‘你说呢?’

我说:‘我看您没戴。’

‘那你也别戴。’

后来我又拿手锯‘吭哧吭哧’地把这个颅骨锯开,不能一下到底,这儿锯一道,这儿据一道,锯到最后了,再脑袋壳敲开,里面还有一个硬脑膜。当时尸体的脑组织已经都快液化了,就是脑组织已经塌陷下去了,像很软的豆腐脑一样。而且气味是很多人都没办法接受的。

我康贤记得1973、74年那会儿,我在重庆的军医大学学解剖。重庆那边经常吃腊肉,那个腊肉的颜色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颜色特别像。虽然当时经济条件特别困难,很少吃肉,不过有肉我也不吃。因为没法吃,吃了就会有反应。

还有一回,我去北京香山的一个现场做解剖。因为夏天,现场环境又差,我就把当时军装新的投资又不能短时间见效的衬衣塞到裤子里,裤腿塞到袜子里,做一个简单的防护。

结果干了一下午活回来,吃饭之前我去卫生间洗澡。一撩衬衣,掉的都是蛆,蛆还顺着我胳膊爬。我也顾不上冷水还是热水了,直接就把裤、衣服都脱了,在那用冷水洗。

所以说,做法医,真的需要很强的承受能力,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要不然做不了。”

「死者代言人,法医」“对我影响最大的往往不是面对死者”

“我个人来讲,从事的是法医病理和法医临床的工作。之前我跟着公安的法医差不多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所以他们的工作模式和方式我也了解,但现在我的工作倾向于书面一点。

如果算上上学时的实习,还有假期申请到公安见习的话,我接触法医得有三年多的时间了。在正式做法医之前,我也跟着出了相当多的现场,所以第一次真正做尸检之前,已经看过很多案件了。

第一次没有太多感触,唯一的感觉就是很新鲜。这个新鲜,指的是尸体的新鲜。因为我们在学校里上解剖课的时候,用的尸体都是被福尔马林泡了很久的,其中的肌肉或者是人的组织,颜色会改变,而且很硬。所以真正第一次做解剖的时候,对比之前就会有这样的感受。

不过虽然之前已经看过别人操作了,但实际上和亲自动手还是不一样。我那时候发现这确实是个技术活,也有些紧张,很怕切不好或者把哪里弄坏了。

另一方面又觉得操作很简单粗暴,这个简单粗暴是相对于我们上解剖课的时候,老师会说你不能破坏的结构是坚决不能碰,每一下都要非常非常小心。但是真正工而且万吨重载列车除轴重增加万作以后实操的时候相对于放得开一点,稍微切坏一点点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从事法医这几年,很多时候遇到死亡的人本身,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冲击和影响,因为这就是我选择的工作,需要我去面对的工作对象。反而是死者的家属这些活着的人带给我的冲击力要更多。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案例,几个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他们并不相识,而是从上认识的。每个人都要自己痛苦的原因,认识之后,互相约着到同一个地方集体自杀。我们去出现场,对我来说无非是死的人数多一点,你看我就会这么想。

然而一旦第二天、第三天,死者的家属来了,我要给他们看照片,让他们辨认这是不是自己的亲人。当我看到一群人抱着一起哭,就会很难受。有时候也会觉得,一个人选择死亡,再痛苦死了之后也就过去了,但是活着的人不知道要痛苦多久。这些来源于活着的人的情感,对我的冲击很大。”

「Ark,来自帝国理工学院的法医在读生,也是声音软萌的女孩」“既然选择法医,就要有准备承受压力”

“我是法医专业的大二生,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是因为我认识一个学法医的男生,通过他,我开始对人类法医学感兴趣,便决定去深入了解。

和国内本科先学理论不同,我现在就已经接触解剖了。可能是我的神经比较大条_(:з)∠)_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特别令人恐惧的事情。我身边确实有一个软妹子,第一个案件之后她连续做了一个月噩梦,那段时间我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她的脸色不太好,后来经历了过渡期就没事了。也会有一些女生因为坚持不下去而选择转业。

比起生理上的困难,更让我有感触的是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可怕,可能生活中几英镑的小事,有的人就会因此而杀人。

不过,我还是觉得既然你选择了这个职业,那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一位法医在工作中需要承受的压力和辛苦,其实远比这些故事呈现的还要多。然而和他们的聊天,橘子君感触最深的就是他们对职业本身的热爱。

孙艺心

「死者代言人」告诉我,他并没有觉得法医给他带来了什么困难或者打击,反而过程中接触到的每一个新鲜案例都会让他感受到探索的快乐。

「郑法医」曾在知乎上写过一个令他觉得最恐怖的案例——解剖自己认识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这件事做得很有意义,“后来查明白了同学的死因,也给了他的家属一个交代,至少要让家属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无缘无故去世的。”

法医有它的特殊性,这种特殊性让外界总喜欢用猎奇或者异样的眼光去对待这个职业。但实际上,法医同样是人,同样在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这又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更加需要被理解和尊重。

最后一句最后,橘子君还顶着锅盖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

「郑法医」:“我们是党员,不信这些。”

「刘法医」:“我不信生死轮回,因为我是唯物论者。”

「死者代言人」:“我想知道这是一个平时爱看恐怖故事的人提的问题吗?”

「郑八只」:“可能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我的老师在别人都回家过年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加班做解剖吧。”(心酸)

(部分图片来自络以及@张若昀、@剧法医秦明,如有侵权请与橘子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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